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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原來如此,姑娘忘了自己是誰了,這可得傷腦筋了,得請大夫看看才是,不過姑娘傷勢未痊癒,怕行山路,但...可也不能老待在山屋裡,這…。』武陵若有所思地講,『這樣吧,我看我還是先送姑娘妳進城,先將你安置下來才是。』
他看著我說,『再幫妳請個大夫,診斷診斷,也許妳是跌傷了頭,所以記不得事了。』他一付就是要安慰與鼓勵的模樣對我說,『無妨,也許兩三帖藥就會好,慢慢也會想起來的。』『可好?』看他一臉誠懇的模樣望著我。
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,低下頭小小聲地回,『這也好,總不能老賴在這裡。』
『姑娘請別誤解了,壯漢我無所謂,只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怕壞了姑娘名節。』我抬起頭望著他,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漾著。
這時,武陵轉身走出門前邊走邊說道,『等用過午飯,我就送姑娘進城。』
『疑?壯士那去?』
『喔,去砍材。』
『做什麼?』
『幫妳做頂轎子。』武陵望著我笑說。
『頂轎子?』我滿臉疑惑?難不成這年代的人手工藝都很強嗎?
答案是的,武陵幫我做的,是頂轎子。
晌午過後,武陵請我坐上他自己做的,一把看起來像是椅子的椅子,
不同的是,椅子頂端彎著像背鉤,就像是戲裡演的,或是在偏遠山裡的少數民族的人們會用上的代步工具。
我坐上椅子,他走到我背邊,蹲下,用他雄厚的雙肩『嘿』一聲,利落的扛起椅轎,就這麼一步一步地,將我背送下山。

接近黃昏時候吧,我們來到了一座用大石砌成的城門外邊,遠眺看來這護城河挺像條河似的寬敞,城門上還崁著【西門】二字門牌。
『到了,姑娘,這就是西門了。』
『那麼,放我下來吧。』
『這不好,我背您進城比較不累。』
『這才不好,我覺得人多眼多,都直盯著我們這邊瞧了。』
『喔,是是,那姑娘您先下來走走。』他將我放了下來。『疑,你又做什?』我問他。
『等等。』武陵向旁邊的雜貨攤走去,跟老闆講了兩三句,就把栓在柱子邊的馬給牽了過來。
『姑娘,上馬吧,坐著馬,不累。』
『我?我不會騎馬。』
『不礙事,我幫姑娘。』武陵做勢弓起身,當成墊腳椅,還用手拍了拍他自個兒背腰,『來吧,踩這上馬,不礙事的。』
『喔』我左手抓著馬鞍,右手圈著馬繩,一腳踩上他的背,借力使力,『噗』整個人一下跨上馬。
『坐好阿,姑娘。』
他挺起身子,朝馬身安撫了幾下,順了順毛,拍了拍,就牽起馬繩,慢慢地走進西門,通過護城河,進了城。

遠遠,見了一座大宅出現在眼前,有人急忙忙跑過來,『少爺回來啦!』
還邊跑邊大聲吆喝,『少爺!』
這一喊,竟有十逾個小廝跟著叫,『少爺回來啦!』
『少爺回來啦!』有個年輕男孩衝向武陵『哎呀,我的爺,您可想死我啦!』
我坐在馬上,坐立不安地看著底下這些人,嘻哩嘩啦啦地嘻鬧著。
『姑娘,別慌。』武陵怕嚇著馬兒一邊說著,一邊制止男孩大叫,『哎,當心點,馬上有姑娘。』男孩朝我笑道,『失禮,失禮』旋即轉向武陵說,『爺可好啊?』
武陵笑而不答,反轉向我說,『先下馬吧。』
『下馬?』
『請問,我要怎麼下馬?』我一臉沒好氣地說著。
上馬頭一遭,當然下馬也是頭一遭。

『爺,這我來。』武陵身旁這男孩,不等人開口,就一個箭步跪趴在馬腳邊,整個頭都快與膝彎碰上了,一個大聲勁地喊『請』。
我看著武陵,傻了眼,『這,這...』『姑娘別慌,先下馬吧。』
『來』武陵伸出手,向我招了招。
我伸手趨向他,試圖將腳跨過馬背,不知道是衣裙擺太長?還是鞋帶勾著馬鞍?一個重心不穩,整個人跌向他懷裡。
不,應該說是整個人摔向他懷裡,最可憐的就算是那個當椅背的男孩,因為我不是踩在他背上,而是整個重心加速度的腳力踹在他背上。
這下可糗大了,我連忙說了好幾聲,對不起。
我當下緊張的急忙轉頭望了望那個男孩,他動也不動地趴在原地上。

『姑娘您還好吧,嚇著了嗎?』武陵問了我,嚇著沒?
我沒理會武陵的問話,看著趴在地上的男孩,整個心都快揪住地反身轉向他蹲了下來。
『不好意思,剛踹著你了,真的不好意思。』我擔心地想看他的臉,是否因為被踹而惱火或扭曲。
他抬起頭來,『沒事,沒事』擠眉弄眼地對著我說,『小姐,您這才真的嚇著我啦。』
這男孩看來大不了十五、十六歲數大吧,但說起話來卻,油條十分,『快快請起,別蹲著和我這下人說話呀。』

『姑娘,當心身子!』武陵從背後將我攙扶起。
『他啊,可勇的很啦,踹個十幾下也不會有事的。』武陵一派輕鬆邊對我說。
『爺,您說得對,我可勇了。』小廝雙手撐著腰際,邊說邊站起來。
他裝模作樣地,挺了胸膛拍了拍,『我可是跟有爺兒練過家子的。』說話同時還手舞足蹈地筆劃兩下子,這逗趣模樣不禁令我噗茲一笑。
『小姐,您別怕,有事找我如歌就對啦!』
『如歌?』
『對!小的就叫如歌。』眼前這男孩,一付吊兒郎當樣地對著我說笑。
『小姐,您記得小的,只要吆喝一聲,小的就來!』
『如歌!貧嘴!旁邊站下去。』武陵使了眼對著如歌叫道。
『是,是』一被吆喝,如歌就躬著身彎著腰,但臉上還是掛滿調皮的笑容,嘴裡還是沒停下,猛喀喀喳喳地說著成串成串的話。
『爺,您快進屋。』如歌促著武陵向前走,『老夫人想您呢。』『知道了。』武陵笑著回應。『小姐,您也請。』淨催著我們往屋裡走,他自個兒卻倏然轉身向外喊著,『棧枕,收馬啦。』只聽見如歌在後吆喝另名小廝,眼前四名大漢推開了厚重的大門,武陵扶著我,走進這大宅。
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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