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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,做了個夢。
不知何緣由,睜眼發現自己竟在一處雕龍畫棟的大宅內漫步,輕霧籠罩撩人心弦。
憑著猶見五尺的眼力亦步亦趨地踏進一蘅廊中,只見曲曲彎彎廊道兩旁,奇花異草叢生,撲鼻香味讓人流連忘返,佇足久久。
『處處仙樂飄飄送…』聽到遠處傳來陣陣唱曲聲,好奇心驅使我步履輕提,直往這聲音的來處奔去。
轉過假山潺潺流水,繞過芙蓉芍藥林立,濛霧依然,眼前疑似無路,但一個轉彎又只見寶瓶門矗立眼前。
提足跨過門際,只道柳暗花明。
經過穿堂,再越過弄堂,一片耀眼正好迎人,陽光透過窗櫺投射地面,肆無忌憚地散發粼粼光芒。
心不禁讚嘆;好一個晌午的陽光動人。
頓時,腦海忽閃過一個畫面,紫玉珠光,心一揪:疑,釵呢?
雙手尋著身上探著,左手揣進袖端裡摸索,終摸著了一支玉釵,心頓時穩住了,想:是在懷裡了。
這才滿意地跨步上臺階。
端步上臺階望前攀望,亭樓就在眼前,腳步漸闊步向前,穿過迴廊,微舉扇將擋在前額的枝葉撩撥開來。
聽著唱曲聲音愈加嘹亮,想必這人已在前方。
走到此輕霧已蜷縮淡盡,我四下望來發現自己身在一座屋亭裡,打量四周覺得此處頗有書齋古味。
瞧這屋簷四處皆有吉獸紋柱挺立,門外牆面石垛上的孝親百圖栩栩如生。
再瞧面前一窪水池橫生,池中蓮生併蒂葉,魚群悠遊成畫。
再向更前方瞻望,才發現隔著蓮花池與書齋相對的,是個戲台。
戲台上站立著一位嬌羞佳人,只見她嬌滴滴唱道,『半繞蟠龍髻插玉燕釵,腰肢款擺上畫閣中,投懷向君...。』行雲擺袖,柳眉情挑,眼波流轉百媚芳生。
她嬌媚媚地聲聲唱著曲兒,透過四周迴廊的回音及水面倒影,猶如畫中天仙般,迎面襲人,好不美哉。
自然看得令我忘情於此,不自覺地舉扇隨她輕打節拍。
頃刻,美人與我兩相對眼,媚眼含羞眨吧眨吧地望著我,喚了聲,『十郎』
這一喊,倒令我吃一驚。

『十郎?』我左顧右盼。沒個人啊?怎麼?心中正納悶時偏又聽她喚,『十郎』是我嗎?愣荒著,我用扇指了指自個兒。
這,是見我喊了嗎?想必此時我,定是一臉莫名地慌亂樣。
『十郎』像是從畫裡下凡來的美人輕移蓮步的朝我走來。
『十郎』喚著我的這個聲音兒,竟讓我不由自主地全身酥麻了起來,頓時毛細孔如雨後春筍般無一不爭開。
『你今個兒遲了莫,難道是嫌棄了我這兒,讓你膩了莫?』面對佳人頻送秋波而來,竟讓我心頭一震,似有如5000w強力電波繞過。

『十郎』『柳底間有摺摺薰風,且聽君將愛頌...』只見美人玲瓏身子微微斜地靠上我胸前,我竟忙不迭地往後退了兩步腳步。
這這這,心中竟也慌張起來,面對這款款柔情,我卻是如遁十里霧內,不知所措,就連手心也略感濕透。
怎麼,十郎成了我成了十郎?
還是,我成了十郎成了我?
莫非,我錯置了夢境錯置了我?
腦中還沒法將繞口令似的關係搞清楚,此時覺得整個頭昏昏晃晃地,接著便一片黑鴉鴉境界。

睜開眼,我坐在疊亭之中,看來天色尚早,如同剛打了盹般。剛剛是夢嗎?我環視自己置身之處,眼前一片瀉湖環抱住四周景象,拱橋猻洞掩人處地。低下頭,這會美人成了熟稔的胭脂,斜倚臥在我懷中,喚醒我,『十郎』『你不是說要讓我見見那雙鴛鴦釵嘛?』
『十郎』『鴛鴦釵呢?』經不住她軟香聲浪的連環攻勢,我從袖裡揣了揣,摸出一支紫玉鴛鴦釵。當然只有一支在我這兒,另一支...『十郎』『這釵真別緻啊』當然,號稱白玉脂釵身除了觸感滑潤多水,色澤輕透外,透過陽光細看,還內隱著紫色紋路,紫光璘璘,玉脂如滑,銀鉤細緻,雕工生動,堪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藝術大品。

胭脂見了這紫玉釵,眉挑眼笑,好不欣喜,見她嘴中還哼了句,『今宵壓髻有紫釵用』便將紫玉釵往雲髻斜旋插上,我順勢替她扶插好簪子。
心裡甚為喜悅,看著她輕盈微笑,款款動人模樣,竟也令我有些醉了,一陣天旋地轉。
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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